菊香再次睁眼的时候,窗户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昨夜的狂风骤雨仿佛一场梦,被暴雨击打的树枝在地上落了满地,但天色却仿佛从未有过一般碧蓝如洗。 她坐起身来,施泽一只手用石膏吊着,另一只手拎着一袋子早餐进门。 “菊香,早啊。”他笑着冲她打招呼,除了脸色疲惫,其他一切如常,仿佛昨夜什么也没发生过。 菊香心里却沉甸甸一团,无法平静。 “今早医生上药说,大哥的伤势恢复很好,我们下周就可以办出院手续回家休养了。” 这是好事。 菊香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 施泽把她要说的话打断,“我们一家四口,很快就回家团聚了。” 菊香怔了怔。 她没懂得施泽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她没有时间探究,反而越来越迷惑起来。 因为施海醒了。 他起身,自然的跟阿泽和她道了早安。 两兄弟像是丝毫没有隔阂一般,和睦相处起来。 施泽拧了帕子拿给施海洗漱,把手里的包子递给他,还给他接了一杯热水。 两兄弟在菊香眼皮子底下恢复了往日一般兄友弟恭的画面。 菊香一时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们…” 两兄弟抬起头来。 “我们和好了。”施泽看着她,声音很温柔。 “菊香,你不用离开。你所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我们不会让它发生。 比起你从我们生命里离开,没有什么会比它更糟糕了。 菊香觉得事情有些超出预料的发展。 他们叁个人居然像中间不曾有过任何事一般相处起来。 施海和施泽的反应让她心里有些惶恐。 她本以为这两兄弟只是为了让她宽心才故作若无其事,可她悄悄观察两兄弟独处的画面,竟也没发现丝毫针锋相对。 就好像,他们在她睡觉的时候,突然泯了恩仇。 将近八月底九月初,几场大雨带来的寒意冲淡了酷夏的闷热,天气总算令人松快许多。 在一个冷暖适宜的周四,施海终于办理了出院手续。 施泽的手也拆掉了石膏。 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出了医院,施海肩上的伤不宜挪动,索性搭了一辆叁轮车回去。 菊香和施泽先骑车,把施海的衣物和常用物品收拾带回家里。 温和的风吹过菊香的头发,她看着头顶的太阳,依稀有了一家人重新团聚的实感。 两人一路把行李拎上楼,菊香终于忍不住,问施泽,“你和大哥是怎么回事?” 施泽一边把手里的衣服放进衣柜,一边说,“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们和好了。” “可你们……”你们真的能够相安无事吗? 施泽停下手里的动作,定定看着菊香,“你希望我们不要争执,不是吗?” “只要你不离开,我们就可以像以前一样叁个人生活。” 他一步一步向菊香走过去,眼神复杂难辨。 菊香心里有些慌,“阿泽,你别这样…” “菊香,是我们离不开你…这关系分不开、剪不断。” “既然这样,便不m.BZtD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