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前,他在一家海鲜店打杂。” 明恕在飞机上已经看过白英伤人的始末—— 十二年前,静历市有一家名气极大的海鲜店,名叫“红妆”。 “红妆”这名字与海鲜店本身并不搭,它指的是海鲜店老板周寒出众的外表。 当年静历市一直有传闻,有说周寒被富商包养,有说哪家的富二代与哪家的权二代为周寒争风吃醋。 八卦助长了“红妆”的火爆,白英就是在“红妆”二店开业时进去当了名杂工。 半年后,“红妆”二店的包厢里发生了一起命案,28岁的私企老板张隆被尖刀捅穿肺部,虽然医院全力抢救,仍然没有将人救过来。 刀上的指纹、现场的血足迹证明,当时进入包厢,并与张隆发生争执的白英是凶手。 白英认罪态度良好,称自己是在受到张隆的百般刁难之后,一时冲动与张隆动手,失手将厨刀捅入张隆的身体。 现场的打斗痕迹和白英身上的伤证实了白英的话。 最终,白英因故意伤人至死,被判有期徒刑十四年,于静历市第二监狱服刑。 案件似乎很清晰,没有疑点,可白英越狱却构成了最大的疑点。 静历市局,刑侦支队。 明恕一行人赶到时,沈寻正在与一位头发花白的警察说话。 “明队来了。”沈寻省去客套,直接道:“这位是当时负责侦办白英案的陈贺陈队长。” 白英案是个小案子,而静历市也只是个小城市,当地警察过去从来没有与特别行动队合作过,沈寻一到,市局上上下下都显得十分紧张。 陈贺更是如此。 他在公安系统里工作了几十年,从街道的片警干起,后来升到了分局刑警中队,办了些不痛不痒的案子,被提拔到市局刑侦支队是前年的事,但因为年纪大了,他已经不再奔波在一线,平时做的都是些后勤、行政工作。 特别行动队一来就问他十二年前的白英案,一种巨大的恐慌笼罩着他——难道是那个案子出了错? “陈队,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想弄清楚当年发生在白英身上的事。”沈寻说:“白英在二监服刑期间越狱,这件事你知道吧?” 陈贺点头,“我还参与调查过。” “就你对白英的了解,他越狱的原因可能是什么?”明恕问。 “我……”陈贺脸上的皱纹抖了下,半天才道:“我对他能有什么了解啊。” 明恕眼神顿变。 一名称职的刑警,绝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若要问谁最了解一个杀人犯,那明恕的答案绝对是——追踪、抓捕他的警察。 明恕自己就非常了解调查过的那些嫌疑人。因为若是没有了解到极致,就根本找不到某些嫌疑人的破绽。 当然,不是所有刑警都能做到这一点。 明恕轻叹一口气,又道:“那先说说你们当年查白英案时的情况吧。我想听的是细节,还有你们就线索做出的分析,而不是案卷上的那些内容。” 陈贺与明恕对视片刻,别开了眼,“这个案子证据比较充足,白英也认罪,我们就没有上报给市局。现在你让我说细节,我真的想不起太多,因为侦查中就没有遇到什么难点,这种案子,我们一年不知道要办多少起。” “你刚才说,你参与了白英越狱的侦查。”明恕说:“那对白英服刑时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 陈贺这回点了点头,“我听狱警说,他一直认真接受改造,从来没有在监狱里闹出什么事端。唯一的一件,也是别人欺负他。” 明恕问:“是什么事?” 陈贺说:“和白英关在一起的都是大老粗,白英一个白净清秀的男人,可能经历什么,不用我说你们也能想到吧?” 明恕蹙眉道:“他被侵犯了?” “这倒没有。”陈贺说:“狱警及时赶到,把白英救了下来。白英在监狱里老实、勤劳、听话,狱警多多少少给他开了些绿灯,比较照顾他,后来类似的事就再也没有发生过。我们去调查白英越狱时,从犯人那儿听说,他们有的人管白英叫‘二监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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