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被平白盖上了公主“帽子”的女官,只怕也会因此而遭受池鱼之殃。 那么崔府呢? 偏偏,是在连环残杀案吸引了满城臣民关注,而女官又被牵入其中的时候放出,真是烈火烹油野火燎原一样,势头迅猛无法阻止。 所以,不管这流言的真假,由此产生的影响却是无法抹却更是不能预测的。 对于崔氏这种世族而言,虽然不至于一味韬光隐晦,但把家族置于如此吉凶难测的位子上,无异于置身于漩涡或者刀刃,稍不留神就会是灭顶之灾。 此种大忌,崔晔怎会不知。 面对崔老夫人的质问,崔晔道:“祖母息怒,此事绝不会连累家族,我会一力承担。” “你糊涂!”崔老夫人忍不住喝道,“你以为我如此说你,只是因为如今这种险恶的情形么?就算并没有杀人案,并不是死而复生的安定公主,就凭她是公主的身份,就不该娶!” 也许,对有些家族、有些人而言,“尚公主”是一种荣耀。 但是对五姓七望的这些士族而言,尚公主,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大事。 一些百年基业的名门大族,甚至有些人还不愿意娶公主,相反,皇室之中反以娶到士族之女而美。 崔府当然不至于瞧低公主的身份,只是因为士族的生存之道来说,跟皇族关系太密,表面上的鼎盛繁华之极,着实并非是一件好事。 一旦沾染了皇族,便甩不脱裙带的关系,甚至可能被其他士族的人用异样眼光看待,这是其一。 其二就是,尚了公主,未免就牵扯进了皇家内事,那些皇庭之中的波澜诡谲,更是杀人不见血的。 所以如果是一位真正的公主,崔府只怕也不会迎娶。 崔晔当然知道老夫人的意思:“我从来没有当阿弦是公主。” “但她毕竟……”崔老夫人情急,几乎脱口而出,她紧闭双唇,终于冷静说道:“再反悔昔日也是无济于事了。你且说,现在这种情形,你要如何处置?” 崔晔道:“连环案别有内情,大理寺已基本查明,多半无碍,至于流言,以二圣的英明,一定会有适当处置。” “哼,”崔老夫人道,“当初皇后一反常态,陛下更许自由进出宫闱,已是有些不同寻常了,但是,你料定二圣会对此事网开一面,你又可能想过,如果这件事越演越烈,压不下去呢?莫非是要二圣承认当初犯了弥天大错吗?何况这事爆出来的时机如此巧妙,显然是有人想要将此事闹大,背后意思必然是指向皇后……他们总算等到如此良机,肯善罢甘休吗?阿弦是我崔府的媳妇,也是他们不可或缺至关重要的棋子,崔府本是旁观者,如今硬生生给你拉下了水了!” 老夫人重重地叹了声。 崔晔喉头动了动,终于说道:“祖母……其实、其实阿弦本来并不必成为什么棋子。” 崔老夫人微怔:“你说什么?” 崔晔的声音有些微哑:“是……是我把她变成一枚棋子的。” 崔老夫人惊得双眸睁大:“你、你再说一遍?” “一切的过错在我,起因在我,”崔晔用微哑的声音缓缓说道:“与其说是因为阿弦把崔府拉下水,不如说……最初是我把阿弦拉下水的。” 崔老夫人怔怔呆呆地望着崔晔,这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声音,虽然崔晔并没有把事情详细说清楚,但是以老夫人对他的了解,当然知道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 “当初我也曾犹豫过,但是我不能再错下去,我是那样喜欢她,想要同她一生一世,照顾她喜乐平安,” 终于,把心里不想对人吐露的话都说出来,崔晔继续道:“祖母的责怪我都明白,但请您放心,我会处置好此事,我不会让崔府有事,也绝不会让阿弦有事。” 崔老夫人整个儿愣住了。 她想不到崔晔会对她说出这些话,而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是一种不容人质疑的气息,崔老夫人意外,但同时又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安心。M.bztD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