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道:“又说什么?” 虞娘子道:“放着那可口爽快的好菜不吃,偏偏去捡那腌苦了的隔夜菜……” 阿弦怀疑她是在说自己,狐疑问道:“哪里有隔夜菜?我不是每一顿都吃的干干净净么?” “是是是,”虞娘子乐得笑出声,“没有隔夜菜,都给你吃光了!” 又过两日,因是休沐,阿弦便去寻崔晔。 门上拉了一个家奴询问,那奴仆道:“大爷在呢,快到里头说话。” 阿弦想到上次在府中所见,没想到隔日再来,卢烟年已成昨日。她本心不愿进崔府里去,便道:“能不能请天官出来,我就几句话,说了便走了。” 家奴无法,入内报知,不到半刻钟崔晔从里出来。 阿弦看着他徐步走近,竟有些口干心跳。 作者有话要说: 喜爱吃青菜的书记:唉,想我如此一个大好青年,居然连那个战五渣都比不上 正在啃骨头的玄影:咔咔,先比过我再说 第144章 千万念 也不知是因天气炎热的缘故, 还是因崔晔走近, 额上又有些湿湿地汗出。 阿弦举手要抹一抹,忽然醒悟右手还包扎着, 便举起左边袖子擦了擦。 崔晔走到跟前儿:“手怎么了?” 阿弦摇了摇头,紧张。 崔晔打量着她的神情, 又问:“怎么不进府?” 阿弦道:“府里……一定事多,不敢进内打扰。” 崔晔道:“来找我是有急事?” 阿弦干干地咽了口唾沫:“阿叔……”所有准备好的话忽然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阿弦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眸清眉正,因身着素服,更添了几分肃穆庄严的冷意。 大概他从来都是这样沉稳淡然,所以通身也并无任何哀伤外露。 阿弦呆呆道:“我原本是要来致哀的,只是……知道这数日来的人多,所以迟了。” 崔晔不语, 只是看着她,似知道她有下文。 连受伤的手掌心都似有汗渗出来, 原本正愈合的伤口丝丝地疼。 把心一横, 豁出去一般。阿弦道:“当初,卢先生送我的那一首诗,阿叔是看过的是不是?阿叔记得对么?” 忽然提起卢照邻的赠别诗,崔晔却也不见意外:“是。” 阿弦紧紧地盯着他, 想从他的脸上看出蛛丝马迹,却毕竟失败。 他一如既往地平静如水。 阿弦无奈道:“那是先生单写给我的,世人都不知道,是不是?” 崔晔顿了顿:“嗯, 世人皆都不知。可是……”他道:“若说是单写给阿弦的,恐不尽然。” 阿弦问道:“我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这首诗世人不知,只有你我知道,”眼神有些凉意,崔晔道:“你是想问我,是不是曾把这首诗告诉过人,对么?” 阿弦忍不住又咽了口唾沫,点头。 崔晔道:“我的确告诉过人,恐怕你也知道了我告诉过谁人。” 阿弦极小声道:“是少夫人。” 崔晔不禁一笑。 虽然早有预料,但见他亲自默认,阿弦自觉好像被人蒙着头,又在头上连打了十几二十拳。 阿弦懵头懵脑,身不由己道:“这首诗,虽然是送给我的,但是……但是其中的意思,其实是给少……” 崔晔不做声,只是举手在唇边轻轻地一比,是个噤声的动作。 阿弦心头涌动,眼底也有些涩然:“原来、原来是真的……” 此时无声胜有声。 就算并没有过多解释,阿弦已经明白。 怪不得送别那日,她旁敲侧击提到卢照邻顺便又说烟年的时候,他一反常态那样暴怒。 原来是因为错以为她知道了两人之间的……“内情”? 一切都有了答案。 包括卢照邻隐忍的“得成比目何辞死”,烟年的哀伤自残,原来是因为两人之间阴差阳错的求不得。 还有……崔晔所做。 阿弦如置身云中,飘飘荡荡。 直到崔晔道:“听说先前周国公在街头上跟人冲突,还有袁少卿参与其中,想必就是跟你了?” 阿弦看看包着的手:“是。” 崔晔道:“是因为什么?” 阿弦道:“我不肯跟他走,他就为难我跟大哥。” 他看着阿弦垂在腰间的伤手:“周国公不是能以常理揣测之人,下回再遇到这种事,不要同他硬抗,及早走开为上。” “嗯,少卿也这样跟我说过。” 崔晔好不容易移开目光:“那就好,实在避不开,那就来找我。” 阿弦默默地点了点头。 崔晔问道:“还有别的事?” 阿弦对上他的双眼:“上次阿叔说,m.BzTd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