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的滋味让她忍不住想要龇牙咧嘴,但想着这是什么地方,最终还是忍住了。 打开门厚重的大门,见到的却不是凌光,而是裕明帝,他便那般站在门口,威严高大的身躯如泰山一般,威严的让人不敢直视。 长生愣了半晌,方才问道,“父皇?”两个字带着疑惑也带着惊讶更带着微微的颤抖,“您怎么来了?” 裕明帝看着她,那双眼睛深沉如海。 长生站着,双腿上的酸楚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一般,原本压制了一整晚的混乱的思绪便又突然间涌上来了,比昨晚更加的混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时候不早了,出发吧。”不知过了多久,裕明帝开口道。 长生张了嘴,可是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像只是本能地觉得该说话一般。 裕明帝转身离开。 “父皇!”长生踏出了一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从心底生出,耳边更像是有把声音让她追上去,不能就这样让他走了一般,仿佛他走了,她便会没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却不知道。 裕明帝的背脊似乎一震,但却没有回过头来,“走吧,不必去跟贵妃告别了。”然后,一步一步地继续离开。 长生想要追,可双腿像是已经酸麻到了没有知觉不受控制一般,她怎么都无法迈开一步,直到裕明帝的身影消失了,直到凌光匆忙回来了,她仍旧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公主?”凌光唤道,一连唤了好几声。 长生方才回过神来看向她,神色却是茫然的,“凌光” “奴婢在!”凌光扶着主子,心中的不安更浓,“陛下跟公主说了什么了吗?昨晚上陛下跟公主说了什么了?发生了何事了?” 长生一愣,“父皇父皇昨晚上便来了?” “是。”凌光错愕,“公主不知道吗?” 长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方才出来才见到他”父皇为何? “公主”凌光沉吟会儿,“这一趟巡视陛下可有吩咐公主其他事情?” 长生又是一愣,随后摇头。 “那陛下为何如此担心?”凌光问道,没错,担心,这是她花了一整晚的时间思虑的出来的结论,除了过于担心之外,她真的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担心吗?”长生呢喃道,是担心吧?否则便不会让她来太庙祈求祖宗庇佑,更不会在这里陪了她一整个晚上,方才那般离去是因为太过担心所以方才不想多说吗?这一趟巡视真的有其他的事情?可为何不告诉她?是要考验她吗? 是啊。 这般多年来,她虽然办了不少的事情,遇到了不少的危险,但都事先得到了父皇的提醒,燕州城大战那是意外,但若不是他事先将虎符给了她,她怕也不会那般容易便脱险了,这般多年来,她始终在他的庇护之下。 可要担起这大周的江山,却不能永远只靠着别人的庇护,更不能依赖这一份庇护,他这是要完全对她放手,甚至将她至于危险之中,所以,才会那般的反常,才会避开她,是怕狠不下心来? 是这样吗? 是吧。 “出发吧。” 凌光道:“不去跟贵妃娘娘告别了吗?” “不去了。”长生抹了把脸,掌心发凉,抹去了一夜未眠的疲倦,“又不是第一次出去,便不去了。” 凌光看了看主子,“是。” 此趟出行与承平七年那次巡视西北人员配备基本一致,除了保障安全的护卫之外,其他的人员都是农业水利方面的人才,大多出自工部,另外便是户部来了一个侍郎,因为兴修水利跟赈灾都是需要银子的,还有便是 王驰。m.BZTD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