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司老头儿看她一脸嫌弃的模样,直翻白眼,一脚深一脚浅的过去芨了鞋子,不悦道,“你这丫头怎么会在这里?” 绿绮擎手只想找水,一张俏脸憋得通红道:“我家王爷过来看望巫医,等了您整夜了。” 左司老头儿一愣,也知道纪浩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去了纪千赫处的消息祁哥儿肯定会说,若是寻常的事情纪浩禹肯定会过去找他了,也不会整夜留在这里。 左司老头儿心明如镜,却没多言,穿了鞋子就往里走。 绿绮忙是一溜烟的跑去旁边的院子找水净手。 祁哥儿从旁边探头探脑的走出来,跟在后面道,“小王爷在师父的炼药房里呢,呆着一整晚没出来。” 纪浩禹对炼蛊的事情没兴趣,又是个养尊处优极为挑剔的个性,平时连他院子里的药味都闻不惯,若非万不得已,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碰他的那些东西。 左司老头儿心里狐疑,一边对祁哥儿道,“做饭了没?赶紧的去给我弄点吃了,着这一趟可是把我老头子这把老骨头给折腾的哟——” “师父你终于肯服老了吗?”祁哥儿笑嘻嘻的打趣儿,“才去了一趟城外而已。” 左司老头儿一瞪眼,抬手就要去拍他的脑门。 祁哥儿早就防备着,一溜烟的就给蹿了。 左司老头儿也没有闲情和他闹,脚下步子不停的快步去了后院。 推开那间药庐大门的时候,纪浩禹正单手撑着头坐在斜对面的一张竹椅上呵欠连天的翻看他的那本手札,整整三天没合眼,他的神色明显都能看出几分倦怠,眼底的乌青也是显而易见。 而且明明是气色不好,却偏还要一身风骚无限的大红锦袍,对比之下,那张脸上的颜色就更不怎么好了。 “窝在这里做什么?怎的这是终于想开了,趁着我老头子不在,过来偷师的?”左司老头儿没好气道,上去就要抢那手札。 “闲着没事随便翻翻,巫医你一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纪浩禹是练武之人,又胜在年富力强,自是轻而易举就闪身躲开了。 左司老头儿一扑成空,就干脆转身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他方才坐过的椅子上,抓起旁边桌上放了一夜的茶水,就着壶嘴咕噜噜的直接灌了半壶下去,然后才是舒坦的靠在椅背上。 纪浩禹手里抓了那本手札,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可是较之往日却是明显要浅淡几分。 左司老头儿自是一眼就看出他有心事,便靠在椅背上翻了个白眼道,“纪匀那老小子病的差点丢了小命儿,你不去看他也就算了,我听说整个京城现在也被你闹了个鸡飞狗跳,你也撒手不管了?难不成是改了性子了,窝在我这里做什么?” 纪浩禹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却是心不在焉的没接他的话茬,这是低头整理了一下坐皱了的衣袍。 片刻之后再抬头的时候才似是不经意的开口道:“皇叔他——还好吧?” “不知道!”左司老头儿没好气道,往旁边一梗脖子就咬着壶嘴慢慢的饮茶,“想要知道,你自己看去,我老头子也是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要叫我给你跑腿传信的吗?” 纪浩禹和纪千赫之间有心结他是知道,他不能明着开口劝,但是对于这一次的事多少是想说点什么的。 纪浩禹自是明白他的心思,不过也只假装听不懂,笑道:“既然是这样的话,还是等回头我得空了亲自过去探望皇叔吧,不过巫医——” 纪浩禹说着一顿,冲他抖了抖手里的手札道,“这个放在你这估计也只是个摆设m.bztd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