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别的孩子,你自己生去,我可不干了!” 韩五松了一口气,含笑应道:“谨遵夫人吩咐!只是……‘生娃娃’这件事,为夫至今尚未学会,夫人可要勤加教导才是!” 葛馨宁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我也不会,你自己学去!” 门外忽响起“嘻嘻”一声笑,葛馨宁微微皱眉,韩五已飞快地弹了起来,奔过去“哗”地一声拉开了门。 只见元哥儿抱着盼儿正半蹲在门口,脸上贼兮兮的笑容还没来得及隐藏起来。 怜儿和乳母站在窗外,正一脸惊恐地转过头来。 “你们,活腻了?”韩五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 怜儿拉着乳母奔到隔壁房间,重重地闩上了门,只在屋内喊道:“不关我们的事,都是元哥儿的主意!” 韩五黑着脸看向元哥儿,却见她早已手足无措,只好呆呆地看向盼儿。 不料那小娃娃竟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伸手指向元哥儿:“我不来,她要来!” 没有人相信一个刚满周岁的娃娃会说谎。所以这下子,元哥儿的罪名坐实了。 韩五俯身抱起盼儿,冷声道:“自去领罚!” 元哥儿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连喊“冤枉”。 葛馨宁从房中出来,见状抿嘴一笑:“这么没出息!” 元哥儿吓得什么也顾不得了,忙扑过来抱住葛馨宁的小腿:“夫人,您可要救我!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我今后还要陪夫人说话聊天呢,如果割了舌头……” 葛馨宁“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谁说要割你舌头了?” 元哥儿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据她所知,在韩五这里犯了错,割掉舌头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如果不割她的舌头,那…… 她不过是偷听了几句笑话而已,该不会要杖毙吧? 葛馨宁看见她吓得脸色发白的窘样,不禁失笑:“瞧你这点出息!赶紧去怜儿那里领罚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说罢,她便结结实实地关上了门,丝毫不理会在外面瘫成一团的元哥儿。 韩五见她回来,忍着笑道:“你也学坏了!好好的丫头,被你吓成了什么样子!” 葛馨宁挑挑眉梢:“怎么,你心疼?” 韩五一手抱着盼儿,一手却将葛馨宁揽了过来:“怎么,你又喝醋?” 葛馨宁忿忿地在他胸前敲了一记:“你想喝醋,桌上恰好有一壶!” 这时隔壁忽然闹了起来,中间却夹杂着怜儿的大笑和元哥儿的尖叫声。 韩五难免有些好奇:“你把咱家的家法改成什么了?不会出人命吧?” 葛馨宁坐到床沿上,笑得直打跌:“如果我没记错,元哥儿今日该领的惩罚是——生吃十颗辣椒!那丫头素日最怕辣的,今日有她受的了!” 韩五闻言不禁失笑:“简直是儿戏!想我韩家多年来家法森严,不想如今竟堕落至此……唉,家风不振啊!” 葛馨宁眯起眼睛,斜睨着他:“你想重振家风?” 韩五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半晌不敢言语。 唯有盼儿拍着小手,笑得开怀。 葛馨宁掰着手指,悠悠地道:“你韩大总管多年来把持朝政,‘君为臣纲’这一条早已被你颠倒了过来,你是承认的吧?” 韩五想到自己历年来所作所为,不得不点了点头。眼看葛馨宁露出狐狸似的笑容,他福至心灵,忙道:“今后为夫一定处处谨遵夫人吩咐,夫人让往东绝不往西,夫人让打狗绝不撵鸡,所以……今后‘夫为妻纲’这一条也要颠倒过来!” “不错,有觉悟!”葛馨宁点了点头,笑得十分得意。 盼儿竟是个小势利眼,见葛馨宁的气势颇高,便伸着两条小胳膊,闹着要葛馨宁抱。 韩五有些舍不得,那小屁孩竟回头朝他犯了个白眼,硬邦邦地道:“娘亲抱!” 于是韩五很没出息地赔着笑,把盼儿递到了葛馨宁的怀里。 看到那母子二人其乐融融地笑成了一团,韩五只得仰天长叹:“看来今后‘父为子纲’这一条,十有八九也要倒过来了!” “不错,你很聪明!”葛馨宁赞许地点了点头。 盼儿有样学样,也跟着重重地点了点头,黑漆漆的大眼睛亮闪闪的。 韩五不由得仰天长叹:“唉,想我韩某人一世英名啊……” 这时隔壁房间里,忽然又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夹杂着桌椅翻倒的声音。 韩五这才想起客栈的隔音实在太差,立时黑了脸色,便要到隔壁去找那帮蹬鼻子上脸的奴才算账。 谁知还没等他出门,葛馨宁便在后面凉凉地说道:“还是算了吧,客栈里的辣椒未必够吃,我怕罚完了她们,咱们今天的午饭便要寡淡无味了!” 韩五在门口站了很久,最终还是颓然退了回来,向葛馨宁恨声道:“你记着,日后若有家风颓败之弊,都是你今日宽仁之过!”m.Bztd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