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融珵将粟融星护在身后,满脸阴郁。 那人见来者不善,也不欲惹事,骂骂咧咧几句给自己个场子,灰溜溜走了。 “胆子越来越大了!彻夜不归!还来酗酒?”粟融珵转身,一顿训斥。 如果这世界上粟融星允许有人训斥自己,这人也只能是粟融珵了。在她看来,只有粟融珵不偏不倚,与自己同血同脉。 她笑嘻嘻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应个景而已,我才不会蠢到把自己喝醉。” “那你来这干什么?” “我等个人。”她望了望门口,还没有人来。 “等谁?”粟融珵也看过去。 她挽住了他胳膊,“算了,既然大哥来了就不等了,这世上没有人比大哥更重要了!跟大哥回家喽!” 粟融珵被逗笑,“少拍马屁!” “我说认真的!”她看着他,她真的是认真的。 “那回家!”粟融珵带着她离开,一边盘问,“昨晚去了哪儿了?” “嗯,喝了酒,怕回去挨骂,就在酒店睡了!” “以后要喝酒叫大哥陪你,女孩子容易吃亏……” “知道了!”她心不在焉在门口张望,一个男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一闪,她佯装没看见,随着粟融珵而去,那男人也知趣地止步,隐藏了身影。 那天是阴天,一大早云层黑压压地低垂,涂恒沙出门的时候舒慧还提醒她带伞,她答应着,却没有告诉舒慧自己今天要去哪里。 粟融归的车在楼下等她,脸上的表情也跟这乌沉沉的天一样,阴得有些惊人。 车门一响,他的阴沉迅速收敛。 涂恒沙坐进来,冲他笑,“开车吧。” 他发动,却迟迟不开,几度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看着他问。 他笑了笑。“没事,走。” 北山监狱。 他俩已不是第一次来,监狱政委对他们还算熟悉,笑脸相迎,也给了诸多配合,“你们来做调查研究是个好事,找出他们犯罪的社会根源和心理根源,写成文章,对世人也是个警示,有教育意义。我们这里挑选出了一部分具有代表性的案例,你们可以先看看相关材料,看这些采访对象是不是与你们的采访目标相符,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政委把一叠卷宗交给他们。 案卷是不能带出去的,他们只能在这阅读,政委没有打扰他们,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他们。 “我来看!”粟融归伸手去抢那叠东西。 涂恒沙死死护住,“不,我先看!” 她在一叠卷宗里翻找,终于找到涂成功的名字。 她迫不及待地翻开,还没来得及细看,首先闯入她眼帘的三个字却是一个名字:许平章…… 许平章……许平章…… 她脑海中闪过一张黑白的婴儿照片,旁边标注着:平章百日照…… 原来现实永远比她想象的更残酷。 她以为最糟糕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却原来不是,原来这才是最重一击,未来还会有怎样的重击她已经无法确定了…… 她脸色苍白,双唇在颤抖,握着卷宗的手也在颤抖,卷宗上的字在她眼前模糊成一个一个的小方块,M.BZtd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