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跃上了另一边的屋檐,离得远远的,朝夜离道:“这些银票是我阿姐要给你的,不是我,所以你不要想多了。” 他迎风而立,话说的再清楚明白不过,“我哪怕是吃饱了撑死,也不会白白送银票给你的。” “你……”夜离被气的差点头顶冒火。 奈何温文今夜只退不攻,跑起来比兔子还快。 她摸了一下袖中乱成一团的银票,当下也没有再追。 少女站在屋檐上,和十几步开外的少年遥遥相对,忍不住问道:“温酒为什么要送银票给我?” “我哪知道?”温文自个儿都想不通,随口道:“她说你这几天可能要偷偷走,让我多盯着谢府一些,果然让她猜中了。” 其实他被阿姐叫进宫,听了半天的嘱咐的时候,真心觉是阿姐想多了。 夜离和谢琦好好的待在谢府,怎么会忽然要走,可阿姐这人就跟能掐会算一样料事如神。 夜离用另一边的袖子擦拭着剑锋,气呼呼道:“温酒怎么这么多事!” “哎!”温文闻言,立刻飞身上前,不悦道:“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 夜离见状,立马就给他一剑。 温文眉头微跳,当即足尖一点,飞身而起,从旁边的大树上折下一条树枝来同夜离缠斗在一起,沉声道:“我见你今夜之后这般黯然伤心才让着你一些,你不要太过分啊!” 少女听到这话,怒色更甚,“谁要你让?” 她问着,一剑劈断了温文手中的树枝,怒声道:“谁黯然伤心了?” 温文为了避开剑锋连退数步,愣是没想明白这姑娘家家的为什么总是喜欢口是心非,明明都伤心的黯然离去了,还不许人实话实说。 少年琢磨不明白,但是已经退到屋檐最边上,屋瓦踩落了两片,落到地上碎的不成样子。 他猛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后没路,再退就掉下去了。 而夜离火气正盛,眼看着就追到了跟前。 温文灵机一动,摘下腰间的钱袋当做暗器打在少女的剑锋上,阻了她的来势片刻,趁机往谢府方向的屋檐掠去。 夜离用剑锋一挑,伸手接住了那个钱袋,不由得嘲讽道:“方才也不知是谁说宁愿自个儿吃饱了撑死也不会给我送银票花。” 少年足足掠出去七八步远,确定距离安全了,才停下来,回头看夜离,“这是银子,不是银票。” 他说着话,自个儿也觉得有些强言争辩,当即又道:“就给你买糖吃了,省的某些人不识数,拿几百两上千两的银票买一串糖葫芦,没走出多远,就要靠杀人越货当劫匪才能吃饱饭,到时候又给我阿姐姐夫添麻烦。” “温文!”夜离怒道:“你是不是想死?” 少年作势又要往谢府那边去,见夜离追了两步又停下了,这才放下心来,回头笑问道:“我如今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 夜离懒得同他说话了。 温文站的远远的,打量了少女片刻,见她是真的快气炸了,这才收敛了一些,正正经经的同她说:“方才我阿姐给你都是大额的银票,你记得找开了慢慢花,去了外头别动不动就拔剑砍人,这天底下有几个人扛得住你这么追着砍?你以为旁人都跟我似的……” 他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夜离看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不由得顿了顿。 片刻后。 少年才继续道:“总之,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人要朝前看往前走,无论从前手里沾过多少血,只要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只要以后……只要以后同从前不一样,就不用一直活在过去了。”M.bZtd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