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长睫微颤,一瞬间如火燎原,烫的她飞快的收回手,一言未发便起身离去。 谢珩靠在椅背上,一时有些缓不过来。 阿酒方才怎么就走了? 生气了? 不应该啊,他们再亲密碰触都有过。 这姑娘心啊,果真是海底针。 谢珩默默的把剩下半碗汤喝了,而后起身追了过去。 …… 温酒走的极快,连迎面而来的侍女们对她行礼问安都没心思搭理。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里,就是心里有些乱。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再同谢珩待在一起,怕是真要发生点什么了。 大抵是这几日药膳步摇吃多了,心火旺盛,容易意乱情迷。 她袖下的手轻拢着,在后花园踱步,绕到第两圈的时候,欢天喜地和团团圆圆那几个都察觉出她有些不对劲儿了。 纷纷围上前来,“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温酒也说不上来,只能讲了一个最直观的字:“热。” 侍女们微妙的静默了一阵。 补了那么天,又什么都没做,能不热吗? 温酒没等她们再次开口询问,便开口吩咐道:“备热水,本宫要沐浴。” 侍女们也不晓得自家殿下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连忙应下去准备了。 温酒站在庭前,看落花徐徐间,月上柳梢头。 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些想笑,觉着自己着实是紧张过头了。 不就圆个房吗? 谢珩都入府这么久了,同床共枕也非一朝一夕,不就是做点夫妻之间该做的事么? 她怎么还不行了呢? 温酒想到这,深深吐纳了两回气息,呼吸平稳之后,眼角余光就瞥见谢珩穿花拂柳而过,朝这边走来。 她不由得挺直了腰板,迈步上前,抬手挑起了谢珩的下颚,一脸淡定从容,甚至还带着几分高贵道:“去本宫榻上等着。” 谢珩微微挑眉,故作不解道:“珩愚钝,不知殿下此为何意?” 温酒哪能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分明是清楚明白的很。 她话都说出口了,自然没有再打退堂鼓的道理,只当是宠宠他,又重复了一边,“你去榻上等着,本宫今日要宠幸你。” 只是这话再说第二次,便方才没了方才的气势。 阿酒脸颊绯红,嗓音也软了大半。 谢珩闻言,琥珀眸里星华百转,当即就伸手紧紧的拥住了她,“阿酒,你说过你从来不诓人的,可不能诓我。” 明月悄然离枝,身侧落英纷飞。 温酒被他抱得有些心口发紧。 人人都说他是杀伐果断的大晏之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心问鼎天下。 可他在她面前,却爱笑且多言,怎么都不会生气,还喜欢撒娇。 如今还因为她一句话,欢喜的眼睛里都带了光。 温酒忍不住想: 若这一生注定短暂,能得此刻欢喜,也无憾。 谢珩抱了温酒许久,才想起来,问她:“殿下方才是不是要去沐浴?” 温酒也差点忘了,面上却摆出一副“都是你耽误了本宫沐浴”的脸,不紧不慢道:“那你还不放开?” “再抱一会儿。” 谢珩却迟迟不舍得松手。 他俯首垂眸,与她轻轻的耳鬓厮磨,字字清晰道:“阿酒,能遇见你、娶你为妻,是谢珩此生之幸。” 温酒闻言,心神微动,觉得这时候也应该说点说什么,才应景。 口齿却忽然有些笨拙起来,“你是在欺负本宫没事先想好海誓山盟说与你听吗?” 谢珩低低笑道:“岂敢岂敢。” 温酒搜肠刮肚的想了许久,愣是半天觉着句句都不够好,最后只好深吸了一口气,朝谢珩道:“那你还不过去等着?” 这种时候,尤其后悔自己没有多读几本书。 连两句好听的都说不出来。m.Bztd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