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沉默不语。 这人一向比她更明白什么是要做的,什么是可以小小牺牲的,做任何事都需要付出相对的代价。 温酒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谢玹眸色寒凉的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 她忽然有了些许的小愧疚。 只是那场梦记忆尤深,她对谢玹终究是没有办法对其他人一样的。 温酒抬眸,微微笑了笑,“我只是做了三哥不方便做的事。你现在要生气,我也没办法,最多,你打我两下出气好了?” “嘭”的一声,谢玹捏碎了茶杯。 碎瓷片落到温酒脚边,她站着没动,只是递了一方锦帕给谢玹,“三哥?” 谢玹在她手伸过来的一瞬间,起身朝另外一边走去。 温酒站在原地,吩咐一旁的小厮,“去,把三公子院里那几个值些钱的物件都收起来,免得他一生气给摔了。” 本来这府里的银子就得紧着用。 她有些心疼的看着地上的碎瓷片,“这杯子也不便宜。” “阿酒。” 谢珩哑然失笑,不由得低声唤了她一声。 这姑娘……也就只能养在谢家了。 这要是放到别的府里头,要么把人气死,要么被人打死,都不太能长命。 “长兄。” 温酒回头,摊手道:“他又生气了。” “嗯,我看见了。” 就温姑娘这样哄人,不把人气炸都算对方命大。 “反正我是没法子了。” 温酒放弃和谢玹沟通,这人本来就心思深沉,想的贼多。 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你可歇着吧。” 谢珩转身折了一枝梅花随手递给她,“小姑娘家家的,别成天钻钱眼里,这世上很多东西都不是用银子计算的。” “嗯,世上很多东西都不能用银子计算。” 温酒接过那支梅花,认真的附和了一句。 谢珩和谢玹不一样,三公子生气最多也就是在心里记你的仇,当面甩个脸子,十天半个月不理你。 可眼前的这少年不一样啊。 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 谢珩挑眉看她,这姑娘现在倒是挺乖顺的,有种说不出上来的感觉。 他看了温酒片刻,继续道:“你平时闲暇的时候,便出门去逛逛,帝京风光和江安截然不同,也不必整天都在府里待着。能让下人做的事,你就别沾手了……” 这人一改常态,说起这样的话来,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温酒起初还听得认真,没多久,面色就越来越微妙。 直到少年自己也意识到有些不对,罢了罢手,道:“算了,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方才那几句,都是祖母在信上写着,后面还有好几页,谢珩也没记住到底都写了些什么。 反正基本就是这个意思。 老人家觉得人家一个小姑娘千里迢迢的来帝京不容易,又闹了这么大动静险些把命都搭上了,是对谢家有大恩的人,要好生待她。 谢珩觉着自己倒还好,就是谢玹心眼忒小。 这事闹的,简直不知所谓。 温酒“哦”了一声,逐渐恢复了面色。 实在有些不太习惯说这种话的谢珩,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阎王被鬼上身了。 她原先想说的话都被这个小插曲闹的忘到了天边。 侍女跑来附到温酒耳边小声说:“温姑娘,北街那边有个不错的铺面要卖,听说是因为掌柜的……” m.bZtd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