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做,只是沉默以对。 非只如此,沉默中,洪涯心中还渐渐升起了一丝奇怪的念想,一丝让他渐渐鼓起勇气面对这一切的诡异念头。 另一边,看到洪涯沉默,兀术终于喟然:“俺知道洪承旨肯定不服,知道你心里肯定想说,是俺兀术拿着十六个万户在获鹿打了败仗,才有了许多其他的事端,但事情一码归一码,无论如何,你将军情泄露,使数万离散将士不得北返,都是……” “不错!” 火光之下,燕京尚书台正门前,数不清的甲士之间,洪涯忽然面色涨红,大声相对,唯独终究临生死刀兵,依然不敢动弹而已。“正是我存了虞允文一命,又告知他河间战况,才有你们匹马不得北返之事!” 兀术猛地一怔。 “你们这群狄夷之辈!无知无德!只晓得杀戮劫掠!简直粗鄙可笑!”洪涯立在原处,继续抬手指向了正前方的兀术,复又转向银术可、纥石烈太宇,乃至于完颜挞懒。“若非刀兵相迫,真以为我堂堂殿上进士愿意在你们这些满身腥膻之气前奉承吗?老子早就想将你们一窝送尽了!” “这厮竟然认了。”银术可尴尬一笑,说了一句明显晚了半拍的话,而且无人理他。 “杀了吧!”挞懒听到最后一句,居然有些伤心之态。 “放在以往,你们还能扯什么成王败寇,仗着兵甲之威在那里吹嘘,什么陋习什么恶心的事情好像都有说法,连身上的腥膻之气好像都能扯一个吃苦耐劳……谁让你们强呢?扯什么都行!可现在呢?现在你们还有什么?!没了腰间刀子,扯掉这层面罩,你们到底还有什么?!脑袋后面的金钱鼠尾吗?!” 说着,洪涯居然向前走了一小步,而也就是这一步,居然引来了周围人的慌乱应对,很多持械甲士居然退了半步,紧张看向这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 “杀了他!” 纥石烈太宇干咽了一口口水,似乎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倒是完颜兀术和他身后的大殿内,一时毫无声息。 闻得命令,纥石烈太宇身侧一名亲卫有些紧张的瞥了一眼沉默的四太子兀术,这才慌乱取出刀来。 “来吧,杀了我吧!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洪某人不是个宋奸,而是个用心潜伏的间谍!” 而此时,状若疯狂的洪涯早已经什么都不顾得了。 “完颜兀术,老子今日死了,还能被你送个名望!虽死犹生!可你们这些女真狗!便是苟且逃到会宁府,却能如何?上一辈抢的金珠都要还回去,继续受穷受苦!下一辈为了保住读的书还要去给南面官家下跪,做狗做牛做儿子!” “闭嘴!”说话的,居然是从门前抢出的乌林答贊谟。 “获鹿一战,你们就已经死光了!” “杀了他!”乌林答贊谟奋力催促。 “离了燕京,大金国也就亡了!”洪涯面目狰狞,毫不畏惧,甚至又上前一步。“来杀啊!” “快快杀了他!”乌林答贊谟终于也在兀术身侧嘶吼了出来。 随着最后一句话,原本在洪涯身前慌乱畏缩的那名侍卫,到底是在身后的催促下一刀捅出,而也就是一刀,没有任何奇迹,洪涯便剧痛难忍,捂着肚子倒下挣扎起来,然后放肆哀嚎,再无言语可出。 和这个世间大多数人一样,他还是怕疼怕死。 那侍卫赶紧上前,连连补刀,很快便捅入了致命之处,而洪涯也很快失去了挣扎力气,没了多余声音,只躺在尚书台前的台阶下,无力的等着生命消散。 这个时候,洪涯已经失去了基本的感触与反应能力,他只有一个感受,那便是太冷了,浑身冰冷,然后唯独一个念头,却始终萦绕,直到生命最后一毫,方才随之消散……那就是,自己这般鼓起勇气,当众喝骂女真人,又认下了那般功劳,不敢说惊动官家,可到底能不能触动自己那位‘上线’静塞郡王,好给评个烈士,进入岳台呢? “此事到此为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兀术方才开口,而且依然面容苦涩。“接下来,俺与希尹相公已经商议好了,待会还会请国主下旨……今日擅自入宫的事情不M.bzTd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