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忠、王德、李世辅等文化水平不高的,还是如岳飞、曲端、刘錡、杨沂中、刘晏等有些学问的武将,俱皆喟然。 “朕有陵寝吗?”赵玖瞥了眼这群人形状,心情复杂之余忽然又想起一事。 “没有……”胡寅认真作答。“但是太上道君皇帝有,靖康前修了好几十年了,在洛阳,因为没东西,也没被刨。” 这话说得,韩世忠等人尚好,几个随行文官却都不免尴尬了起来……因为胡明仲就差直接说让赵官家去抢太上皇的陵墓了,反正看眼下这个样子,太上道君皇帝十之八九要在少林寺圆寂,说不得还有一座塔免费赠送呢。 然而,赵玖想了一想,却是望着身前的两个大山包连连摇头:“想这些太远,陵墓修成山,也敌不过子孙百年后丢了家业,死后如何,一则看生前,二则看身后子孙,三则要论时运,咱们能管的,只有生前一遭而已。而生前之立德立功立言,立德立言朕是不指望了,倒是弄点千古功业更划算些……凌烟阁塌了,太宗皇帝与二十四功臣谁能忘?后汉亡了,汉光武与二十八星宿又如何?前汉也是如此,萧何墓尚在,外地依然有衣冠冢;张良墓不知所踪,各处争着起墓;韩信都被夷三族了,也不耽误别处冒出来他的墓葬、封土……所以说,朕若能复汉高唐宗之功业,便是死后烧成灰扔海里,难道史书上敢少了朕的名字吗?” 胡寅依旧是那副严肃模样,倒是韩世忠等武臣纷纷颔首,表示赞同,俨然一副和谐模样。 却不料,赵官家忽然又回过头来去看身后几人,将后面这一群武将弄得心下一惊:“你们就不要点头了……朕说的是自己,为人君者,但凡心里有点天下苍生的概念,便要受天下之垢,注定是无法立德立言的,所以只能求功业,但为人臣就不一样了……学学诸葛武侯立德立身不好吗?汉祖唐宗难道的名声难道就比诸葛武侯好,比诸葛武侯大了?” “官家,诸葛武侯是宰相。”韩世忠被赵玖看的发毛,赶紧上前半步,以作调笑。“自然是几位相公的去处,臣等如何能学得?还是跟着官家,做个关羽张飞赵云的妥当……” 碍于次序在此,其余几位武臣却都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纷纷附和。 没办法,谁让韩世忠是郡王呢? 谁让人家是天下无双呢? 梁夫人生了对龙凤胎,那也叫天下无双,因为跟天家双份亲家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岳鹏举不过结了一份亲而已。 故此,挨过韩某人鞭子的曲端老老实实的,深信自己是被韩某人一句话毁了都统前途的王德也老老实实的,早就过了年轻时崇拜关羽、张飞阶段的岳飞更加老实……没办法,谁都知道韩某人此番回来是干啥的,就是防着他岳鹏举抢这次主帅的,他才是延安郡王这次针对的对象。 一身素色便装的赵玖目光再次从韩世忠面上拂过,却终于失笑,然后复又转回身来,向前负手踱步而去,身后文武匆匆涌上,在更多的御前班直护卫下往前追去。 赵玖沿着两座大山包的一样的封土中线往前不停,而且走走停停,很明显是要寻找什么……实际上,许多随从也意识到了赵官家的目标,他似乎要找到汉高祖与吕后封土的中心连接点。 但是很可惜,两个封土看似一致,但其实还是有一点差距的,吕后的封土到底小了一些,而与此同时,吕后墓的封土大概的确是遭遇过破坏,形状都有些不全,赵官家走了一圈,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完美的对称点。 而身后文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也都无多余声息,只有韩世忠前后步调轻松。 到最后,眼见着日头偏西,来到下午,赵玖终于放弃,就在陵园中随意寻了一处建筑,乃是周勃、周亚夫父子的陵寝之前的祀屋,便于此处坐下。 “胡寅。” 赵玖来到屋前,随便找了个石凳坐下以后,便越过韩世忠唤来一人正色相对。“你如今在关西已经多年,想来也已经熟悉兵事,朕问你,若要按照之前长安时所论伐夏之策,可有什么要点要提点朕吗?” 韩世忠以下,诸多帅臣齐齐怔住,却都不好插嘴。 “有。”胡寅还是一脸严肃,当即就在祀屋前拱手以对。 “说来。” “伐夏之根本,不在兵马,之前不在,这次也不在,而在于后勤。” “说的好!”赵玖一时惊喜。 “欲使后勤妥当,须M.Bztd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