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为国效力,老当益壮嘛。” 他儿子眼泪差点掉下来:“父亲已经这般年纪,去那般穷寒苦地……” 户部尚书:“瞎说。我掌管户部多年,我不知道么?益州还是很有钱的,你们就别担心了。” 他拍拍言尚的肩,看着这个清瘦的年轻人,开玩笑道:“海内名臣言素臣么?名气不小啊。” 言尚心里并不好受,低声:“是我冲动,连累您了。” 户部尚书摆手,不让他们相送。他从自己依依不舍的长子手中接过酒壶,饮了一大口酒后,蹒跚地爬上马背。身边就跟着两个小厮牵马,这位老人家瘦小地坐在马上,迎着夕阳,走向未知路。 春风古道,杨柳依依,细雨如牛毛,沙沙作响。一众年轻人站在城楼下,他们没有一人撑伞,只静静站着,聆听风中传来老人家的沧桑歌声: “万事莫侵闲鬓发,百年正要佳眠食。” “此老自当兵十万,长安正在天西北!” “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 下了雨,雨水却清润,不让人厌烦。 暮晚摇和自己的随从们从城外来,骑在马上,远远看到了长安城楼下的一众年轻人。她眼尖,一眼看到了言尚。 暮晚摇沉下了脸。 为了躲这个人,特意出城,以为等自己回来,他应该已经离开长安了。怎么还没走,还在城楼下和人依依不舍? 方桐见公主不悦,便绞尽脑汁地想法子另走一路、好躲过言二郎;夏容则乖乖地坐在马上,一句话不敢多说。 没等他们想出法子,暮晚摇忽然手指一人:“那人是谁?” 方桐看去:“是……韩束行!啊,居然是他。看样子,他竟然跟随言二郎当卫士了?” 暮晚摇:“拿箭来。” 方桐:“……” 暮晚摇眼睛盯着背对着这边的言尚,语气加厉:“拿弓箭来!” 方桐:……这是要射杀言二郎? 至、至于么? ----- 城楼下,刘若竹目中噙泪,其他人也是依依不舍。 言尚好笑,道:“好了,再次别过吧……” 话没说完,他身侧后两步外的韩束行忽然背脊一僵,猛地窜起,扑向言尚:“二郎小心——” 伴随着这个声音,言尚听到了极轻的“铮铮”声。他被韩束行拽得一趔趄,林道在旁厉喝:“谁?!” 言尚回头,一只笔直的箭堪堪擦过他的脸,掠了过去。 言尚抬眸看去,一时间怔怔而立,眼睁睁看着暮晚摇和她的随从们骑马而来,暮晚摇手中的弓还没有放下。 刘若竹惊疑:“公主殿下?怎能、怎能……这样射箭呢?若是闹出人命……” 暮晚摇笑盈盈:“为言二郎送行嘛。这是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是祝言二郎一路顺风,开心一下呗。” 她俯眼看言尚,看到对方脸色略白,她仍慢条斯理地笑:“言二郎介意本宫这般为你送行么?” 言尚垂着眼,道:“殿下与众不同。” 暮晚摇道:“你也不差。” 他二人这般说话,一人尚立在地上,一人还趾高气扬地坐在马上。气氛变得古怪,且越来越怪。刘若竹在旁干笑一声:“下雨了哎。好像送别的时候都会下雨,说是挽留的意思……” 暮晚摇:“嗤。” 她头M.Bztd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