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衬了他眉宇下勾魂摄魄的血红色眼眸。 当煌垒踏入大殿,第一次看到拥有垂地血色长发的魔梓焰时,内心不禁一颤。这位青凡和修月的独子,传说中玄鸳史上最强大的君王,怎会跟那天山肃钰生得如此相像?除去头发和眼睛的颜色,简直就是毫无二致、一模一样!但此时此刻他极力地表现得镇定自若、气定神闲。 “您就是鬼王?”魔梓焰道。 “正是,我与先王修月,您的母亲是至交,鬼界向来也与玄鸳交好,此次特地前来恭贺新王登基。” “我娘的至交倒还不少,昨日来访的云鹏皇帝也说和我娘是至交呢。”魔梓焰笑道。 “云鹏皇帝及其列祖与本王乃袍泽之谊、金兰之契,云鹏向来希望民各甘其食,美其服,安其俗,乐其业……这也是本王、以及令堂修月女王之共识。为了天下承平、海晏河清,各界帝王自古均为至交,也需为至交。”煌垒道。 “这么说来,您与天帝也是至交了?”魔梓焰眯起眼睛。 煌垒顿了顿,回答道:“不错,天帝执掌仙冥万年,所祈望一直也是乾坤波静、天下太平。当年翰索湾大战爆发时,天帝与仙冥第一元帅启啸将军都在闭关,是三位皇子孤行己见,动用皇权擅自发兵。” “那么在我娘面对仙冥的百万雄兵时,作为至交的鬼王陛下,您在哪里?”魔梓焰冷冷的说道。 “……殿下有所不知,当时事发突然,听闻一夜之间尸横遍野,当本王携援军赶到瀚索湾时,战争已经结束,入口也被结界封印了。” “呵呵,援军……当时若您及时赶到,同为双方莫逆之交的鬼王,您的援军是要帮天帝,还是要帮我玄鸳呢?” “帮理不帮情,对事不对人,至少本王可以让两军暂时停战,查清真相,避免两败俱伤,生灵涂炭。” 此时站在渴念身旁的叶刺心想,这煌垒不愧为久经尘世的一界之王,面对魔梓焰的刁难,丝毫感觉不到有半点被激怒之感,他的语气始终温和淡定、夷然自若。 “三皇子联合发兵是声称我娘盗取了仙冥至宝——汲魄,您怎么看?” “殿下您当真想听本王所见?” “我想听听作为我娘至交的您,也认为她会以整个玄鸳生死存亡为代价去盗取仙冥的宝物么?” “那汲魄可汲取万物之灵,外界传闻修月盗取之,是想与两千年前的的媛姬一样,称霸天下;但说实话,我认识的令堂绝非野心之辈,况且当时她刚生下您,也不是盗取神器的合适时机。” “那么您认为是谁盗取了汲魄?自我出生以来从未听说过有此法器,且我玄鸳至宝灵生玉也在大战当中下落不明。” “您是说汲魄不在玄鸳?而且灵生玉也丢失了?”此时煌垒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愕的神情。 “呵呵,您跟云鹏皇帝的反应还真是一模一样呢。”魔梓焰嗤笑道。 “您所言当真?”煌垒半信半疑。 “如若不然,您今日就不会在这里见到我,而是在仙冥天庭的王座上了!” 即便容貌如出一辙,但煌垒现已十分笃定眼前这个狂傲不羁的君王,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内敛沉稳的肃钰。 或许别人不理解为何魔梓焰对于前来道贺的君王都如此尖语利言、薄情寡面,但叶刺明白:他们表面上是恭祝新王登基,实则是来窥察千年沉淀后玄鸳兵力国情,可以的话还会借机试探这位新王的法力,如若其当真具有传说中问鼎五界的灵力,再加上坐拥汲魄和灵生玉两件上古神器,那么尽早建立同盟关系就至关重要了。 煌垒思索了片刻,道:“当年百万仙兵战死瀚索湾,玄鸳结界千年来无人能解,汲魄又不知所踪,故外界都认为其理应在玄鸳……而如今实况是两军交战,双方皇族几乎全军覆没,两件法器同时消失……那么事情就变的复杂了。” 玄鸳塔内众人均随煌垒的分析陷入了沉思…… “那就要看鹬蚌相争,谁是既得利益者。”一个声音突然说到。 大殿上群臣一齐望向魔梓焰王座旁发话的厉艳峻冷、身披战甲的女子。 “这位是?”鬼王问道。 魔梓焰神态顿时缓和了许多,得意地说道:“她是我的军师,鸢儿。” “鸢儿将军,在下好像之前见过您。”此时鬼王身后一名身着灰黑色战袍的男子突然将连衣帽掀开,上前一步道。 叶刺定睛一看,这是……淮禹!那个鬼界五殿阎罗天子手下的一个小士卒。 三百年前边境保卫战时,叶刺率兵把鬼军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乘胜追击至边境时,叶刺念其品性不坏,没有将奄奄一息的淮禹赶尽杀绝,放他回了鬼界……三百年了……他居然还能认出自己。但此次能随鬼王出行的均应身居要职、或是达官显贵,作为一般的士卒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叶刺本来一直担心各界帝王会对魔梓焰的长相心存疑虑,甚至还准备了嗜灵血咒,暂时性的消除他们对于殿下容貌的记忆。但让叶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无论是之前的满耳和渴念、还是云鹏皇帝和鬼王煌垒,都没有公开提及魔梓焰长相的问题。但现在竟是自己的容貌被认出了,这该如何是好M.BZtdSw.cOm